去年年初,父親為了縣農會的選舉,無法與母親一同參加徐氏宗親會,前往大陸廣東的巡根祭祖之旅.母親邀我陪她一同前往,原本我不想去,但是母親說她年歲已大,趁現在兩腳還能走動,她想有機會出國,就出去走走,何時兩腳無法行走,她也無可奈何.聽她這麼一說,我就一口答應,陪她一起去大陸.
此行均是龍潭徐家宗親的兄長,團中的我,陌生中帶點親切的靦婰,因為惟獨我一人是外嫁的女兒,彷彿這一趟旅程,我只是一個回娘家坐客的孩子.
行程第三天的早上十點左右,我們來到宗親的祠堂口,當地徐家兄長備了一團鼓吶,炮竹和歡迎的列隊,迎接我們這一團來自台灣的宗親手足,聲勢之浩大,令人感到有點汗顏.只因為兩地之隔,而生活水平與思想禮遇的差異,突顯了貧富在人們的眼中成了貴賤的強烈對比.
順著一行人的帶領,我們行步走過一條鄉間小路, 約莫十幾分鐘,來到一個松樹林入口,當我跟著走入松樹林時,突然整個人像被一股強大的電流衝擊著,心跳加數,血液崩張,撼動得連我自己都無法自主,雖然努力的克制,但是那股電流依舊緊緊的纏縛著.
走了幾分鐘路,穿過了松樹林,我們來到一個相當空曠的草原,方圓大約一千五百坪左右,四周依舊是松樹林,園中央我看到兩個墓塚,原來這就是徐家第四世和第五世祖先的墳墓.
接著,大夥人開始鋤草,放祭品和燃香,準備祭祖.當地的宗長在祖墳前向祖先一一宣告我們這一行來自台灣的子孫姓名,就在宗長叫到我的名字時,突然我聽到有個聲音,來自五世的祖墳墓碑,他告訴我說:我是徐氏第十二代的子孫(當世我是男性,而且是個書生).我被這樣的話語嚇了一跳,趕緊向身旁的母親說明:我剛剛聽到祖先說我是第十二世子孫投胎轉世的.
原本我和母親是排在後方的位置,此刻母親聽我一說,趕緊拉著我的手,走向前頭,領著香,要我向前禮敬,叫我趕快向祖先墳前,請求保佑平安.我依著母親的指示,不顧一行人未準備妥當,就自行先祭拜了起來.但是事實上,當我把話脫口說出時,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身上纏縛的那股電流也突然消逝退除,整個人竟然輕鬆飄然了起來.當時,只見母親闔著眼專注的口裡唸唸有詞.一會兒,我覺得這樣的行勁似乎有點失禮和脫序.於是我輕聲叫母親退回到原位,跟著 大家一起祭拜才好,免得其他兄長會有微詞.母親在祖墳前說完話,這才退回原位,跟著大家一起行祭祖之禮.
祭祖全程,約莫一個鐘點,大家準備要離開松樹林.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後來我聽到一位兄長向母親報告說,當地的宗親前年找到一個祖先的舊墳,他們將這址舊墳重新翻修立碑,這趟我們前來理應前去祭拜這位祖先,他們當然也準備好了祭品,要介紹我們認識這位祖先的墳位.我和母親與這位兄長一同跟在大夥兒的後頭,走出松樹林.我們繞過一個田埂,爬上一個小橘子園,路上我向這位兄長說我剛剛在松樹林祭祖時聽到祖先告訴我的話語,這位兄長鄧大了眼,直說不可思議.當然我是感覺到有點莫名其妙,我自己也無法理解.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路, 後來來到一塊旱地中央,大夥們已經開始在鋤草擺祭品. 也許是因為新墳,台灣來的兄長們都到墳前去看墓碑上刻印些什麼,他們包圍在墓碑前談論得正起勁,這位兄長,也湊上前去觀看.我和母親站在最後方,反正想說我是出嫁的女兒,母親是下嫁的黃姓,我們女人家對祭祖並非如兄長他們那麼的熱衷真誠,只要跟著祭拜就好.當我念頭才這樣想完時,突然這位兄長轉過身來,遠遠的,大聲的,伸著手搖晃的,喊著我說:徐家妹妹,快過來看,快過來看.我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跑向墳前去,這位兄長拉著我的手,叫其他人讓開一下,我走向前,心臟就像快要蹦跳出來一般,當我立在新碑前定神一看,我傻眼了,平滑的大理石墓碑中央,黃澄澄的字幕刻印著這樣的字句:徐氏第十二世 XX 及 XX 之墓.
行程的第四天下午,我們來到西臨江(好像是,有點忘了),徐家領隊叔叔帶我們到江前的山上去參觀韓愈之墓.因為母親腳力不好無法走太高的石階,她留在車上,我和幾位年紀較輕的兄長領著石階,一直走到山頂.韓愈的墓碑立在一間屋內的正廳,屋內約莫十二三坪,橫長形樣的寬大,三璧都是千年的石璧所砌成 ,沒有任何圖像,只有字樣刻印在哪兒,保存相當良好,但是陰氣很重.我順著右手邊走進屋內,除了正廳是韓愈之墓的模糊字樣外,左右石壁兩邊都刻印有韓愈當年所作的幾首詩詞.我好奇的走到屋內的左側時,被其中一首詩詞深深的吸引著,我口裡念著他的詩,突然在我的右後方傳來一個很清晰的男性聲音, 說著 : 同學,你來啦.
我順著聲音來源轉個身看,屋內除了對面門檻有一隊觀光團正要進屋內外,還有兩位阿嫂正要從正廳大門跨出,屋內並無男性.當下我想:搞不好我還真的和韓愈同學過,因為我也喜愛寫詩詞,奇怪的是,我們作詩詞的風格還真雷同.
走出韓愈的墓園,沿著石階下山,當時讓我憶起一件事,那件事是發生在前年年底,我剛出書時,出版社的老闆邀我到出版社去見幾位他的老朋友,因為他們對我相當好奇,我應他們的邀請,於是前往。當天參與的人有六人,其中有一位是會通靈的師姐,她當場曾經告訴我說:我身邊坐著一位年歲非常大,大約有一千二百歲左右,但是看起來相當年輕的一位書生,是個男性。記憶中,我想到韓愈的記事中,他生於西元768年,而我現在距離徐氏十二世也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年左右,這麼推算起來,當時我的確有可能曾經和韓愈同學過!
我將這趟尋根之旅從頭到尾前後想了一遍,我想起來當年我出嫁時,因為祖母剛好去世三日,我無法依循傳統禮規祭祖,告知祖先我外嫁,所以從頭到尾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徐家。
整個事件的過程, 讓我親自證實了一件事 :我相信每個人 的確是有前世今生!而且這是累世因緣,並非一世所能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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